楼、诚小宝贝

我听见下雨的声音……

【凌赵】到爱的教育06

啊,凌远,你这个磨人的老妖精。【别当真】



6.下不为例

 

 

赵启平下午本来是不用上班的,但他留了下来,精雕细琢病程记录。

患者病床前,当他把自认完美的病历递给凌远后,凌远只是随意地翻了翻。

“重写。”

凌远把病历丢回给赵启平,语气十分冷淡。

赵启平愣住了。

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,凌远浑身冰凌,这是有意的针对赵启平。

曾被赵启平误诊的这位四床患者虽然人是个大老粗,但心地很好。想要坐起身来劝两句。

凌远心中有数,握住患者肩膀,手劲很大地把他按回床里。

赵启平则很纳闷,这份病历还有哪里能够改进吗?

 

 

赵启平来到普外的第三天是副班,副班是最累的一天班,从早晨八点一直工作到下午六点,中间不休息。

赵启平抽出狭缝时间,又把病程记录重新誊写了一遍,纠正了几个小错误,准备再次拿给凌远看看。

科室走廊上,凌远步履匆匆,连看也不看,把病历甩回给赵启平。

“该干什么干什么去,别占用上班时间。”

说罢,凌远头也不回的走远了。

赵启平郁闷的要吐血。

 

 

第四天该是夜班,早晨八点上班,中午十二点下班,下午休息,晚上值班。

被连续折腾了几天,赵启平终于被凌远磨的没了性子,乖顺的如同一只刚出生的奶猫。

因为不能占用上班时间,赵启平特意选在下午休息时候,敲开了凌远办公室的房门。

 

 

和上次一样,凌远埋头在文件中,忙得不可开交。

赵启平乖乖的站在凌远办公桌前,虚心求教:“凌老师,这个病程记录我真的不会改了。”

凌远听罢,微微勾起了嘴角,笑容餍足,像极了一只招人恨的狐狸。

但他低着头,赵启平看不见他的表情变化。

凌远收起笑容,淡淡地抬头瞅了赵启平一眼。

“这回知道错哪儿了吗?”

凌远面部线条高雅,眉目如画。虽然只是淡淡一眼,但一双深邃美目,幽深似古井,像黑洞一样吞噬了人的心思。

赵启平再也不敢对凌远耍花枪,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。

“我……缺乏认真的态度。”

 

 

老话说,莫学灯笼千只眼,要学蜡烛一条心。

从两年前的上课不认真听讲,到这次敷衍的病程记录,赵启平犯得都是这个毛病。

然而,对于一名医生,这是最不该有的毛病。

凌远点点头,这错误认识的还算到位。

 

 

“那,凌老师,这个病程记录……”赵启平眨着大眼睛,晃了晃手里的病历本。

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。凌远心中一软,决定饶过他了。

“先放这儿吧,明天上午来门诊找我。”

赵启平如释重负,把病历本平平整整的放在了办公桌上,病历本的边缘和桌子边线码得水平。

 

 

哎呦……

终于出手了“烫手山芋”,赵启平长出一口气,走出办公室的脚步特别轻快。

当他摸到门把手时,身后传来凌远冷冰冰的声音。

“赵启平,你少喝点酒吧。再让我抓着一次迟到,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

磁石一样的嗓音慢悠悠绕到耳边,赵启平心脏骤然一紧,像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,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。

他僵硬的回头看着凌远,凌远只是带有警告意味的瞪了他一眼,又埋首于文山卷海中。

 

 

今晚夜班赵启平运气不错,整个晚上事情不多,各床患者们病情也稳定,没人半夜敲门,值班大夫都睡了个好觉。

赵启平却心神不宁,辗转反侧。

最后他实在睡不着,便穿上白大褂,走上天台,凝望夜色。

城市的夜晚闪烁着五彩琉璃的霓虹灯,映射的天空也成一片紫红色。大街上仍是车水马龙,来来往往的汽车灯光,像飞动的流萤。

世界是那么的明亮,又那么的不真实。



赵启平遥望着无边天际,神思恍惚。

凌远竟然能够知道,他是因为喝酒宿醉才会上班迟到的。所以凌远对他的那些“刁难”也都有了合理解释。

就像一个一无所知的人,却一直被一双眼睛在暗地里注视着,当他察觉这一切的时候,不可能不惊慌失措。

赵启平一是惊慌于凌远的消息来源之广,二是失措于凌远对自己的关注程度之深。

这种不同寻常的关注,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因为一还一报?

赵启平的智商、情商都挺不错,凌远意味深长的警告,让他敏锐的发现凌远对他或多或少的有点心思。


 

凌远他是……喜欢我吗……

如果,凌远真的喜欢我,我该怎么办呢?

随便他喜欢吗?

也喜欢上他吗?

停……

赵启平捂住脸,不敢往下细想。


 

 第五天便是下夜班了,早八点查完房,开好医嘱,就可以交班回家了。

赵启平交班以后,顶着黑眼圈,听话的去了一楼门诊找凌远。

 

 

凌远今天专家门诊,慕名来挂号的人很多。

即使有限号,房间里面也坐满了,房间外面走廊凳子坐不下,还有好多人站着等。

赵启平窝在角落里。凌远暂时没有功夫搭理他,专心致志地询问坐在对面的人身体状况,并给出合理的检查意见。

赵启平发现凌远真的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大夫,对的起老天赐给他的专业头脑,对的起身上的白大褂。

想起凌远骂自己时,让自己脱了白大褂,滚得远远的,赵启平自惭形秽,知耻而后勇。

 

 

很快时间就到中午了,可是凌远还有七八个病人没看完。

赵启平不敢吱声,也不敢走。

倒是凌远腾出空问了一句:“你今天是下夜班吧?算你小子命好,我今天没空训你啦。病历写的挺好,我直接归档了。你下班吃饭去吧。”

 “哎,知道了,那凌老师我先走了。”赵启平看着凌远手头工作忙不完,就收拾一下风风火火地奔食堂去了。

 

 

平心而论,第一医院食堂的伙食真的一般,东西不是咸了就是淡了,很多娇惯的小实习生都是不吃食堂的。

赵启平虽然也是娇惯着长大的,唯独对吃是一点儿也不挑。

赵启平的妈妈曾说,这从怀着他的时候就看出来了。瘦瘦的赵启平妈妈怀孕期间却整整胖了快三十斤,不知道的还以为怀的是多胞胎呢。

北方的菜跟南方比起来滋味较重,赵启平适应的也挺好。

食堂的肉包子,油滋滋的,好香!食堂的汆丸子,软绵绵的,好吃!

回锅肉、素杂拌、鸡蛋汤……就没有一样是赵启平不喜欢的。

 

 

一边往饭盒夹着喜欢的炒肉,赵启平良心发现的想起了凌远。看凌远的样子,今天中午应该吃不上饭了吧。

为了工作真拼命啊!家里的女人不照顾他吗?

赵启平注意到,凌远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又闪又亮的。

凌远到底想要什么?

赵启平心里面突然被揪了一下的疼。


 

 

赵启平吃了一份饭,又打了一份饭回了门诊。

当赵启平把香喷喷的盒饭放到桌子上时,凌远掩饰不住惊讶的神色,说了一声:“谢谢。”

 

 

凌远刚刚看完最后几个病人,让他们去做必要检查了。

才闲出空,饥饿感便席卷而来,胃也一下一下抽抽。

想着被精心保养好的胃可不能再犯病了,凌远才起了念头要出去买饭,赵启平就把饭给送到了面前。

这小滑头,倒挺会挑时机。凌远微微一笑,默默的想。

凌远也不跟赵启平客气,掰开筷子,边吃边和他谈天:“赵启平,你为什么要当医生?”

 

 

赵启平愣住了,当年他就像魔怔了一样。

高考后、报志愿的时候,他仿若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,心里面有一个声音一直不屈不挠地要他当医生。

这么离奇的经历讲给谁听,谁不把他当神经病抓起来?

 

 

赵启平咽了咽口水,眨了眨眼睛,给出了另一版本的“官方”回答。

“因为我爸爸年轻的时候曾经吃坏了东西,吃不下饭一吃就吐,其实现在我知道我爸当时得的是胃食糜,输点液,断食几日就好了。可是当时条件比较艰苦,乡下的卫生医院给我爸开了一些止痛片,叮嘱他一定要多吃饭,结果越吃越吐,胃酸逆流,恶化成了肠胃炎。看着我爸每次犯胃病难受,我就想以后要当医生,当一名好医生。”

 

 

凌远点点头,他想起了自己年幼的时候,本来是想从商的,似乎自己天生就该从商的,还扬言“要赚好多好多钱”、“世界上离开钱哪儿哪儿都不能运转,能有本事赚好多钱,才能做许多你们认为对的事”,结果是经常被思想正统的医生父亲训斥。

后来,到凌远临近高考的那一年,父亲突然中风,虽然抢救了过来,却永远的告别了手术台。看着失落的父亲,凌远便毅然决然地报考了医学院。

父亲中风以后说话不利索,也因此更不乐意张口。他便磨着父亲讲从前的经历,只有这时候,父亲才努力的说话,达到了母亲唠叨无用、医生劝慰无用的练习强度,而脸上也逐渐恢复了光彩。

 

 

凌远神思游走,看来两人的经历倒是类似。

他眯眼盯着赵启平,叮嘱道:“想当好医生,可要努力学习、不能贪玩呀。”

赵启平眼睛晶亮,用力点了点头。

凌远柔和一笑:“行了,这次放过你了。下回再犯同样的错误,严惩不贷!”

 



关于凌院长的从医心路是我从原著抄的,其余都是编的。

是不是有点像大哥才会说的话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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